永世长存之金屋藏娇
5.业障（2）
“阿彻，你不是讨厌巫蛊之术吗？”
我小心翼翼地试探他。
“为了你，什么都值得一试。况且，你真的回来了。”
“别相信那些，答应我！”
我害怕因我而改变的不只是刘彻一人，我怕历史重演，怕我业障深重带给黎民百姓更多的苦难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
说罢，刘彻轻吻我的眼睛。
一年后，我奇迹般的怀孕了。
我不敢相信，因为就在一年前，我还以为因着这一世的乱象更迭，自己业障深重快要死掉了，一年后，却健健康康的怀上了汉武帝的第一个孩子。
刘彻下朝后一路小跑来到椒房殿。
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掉。
他进来时，太医正叮嘱婢女一些事项，他也不顾形象，一把抱起了我，大呼着“阿娇姐，我们有孩子了！我们有孩子了！”
我不知是喜是忧，但当下确实是愉悦的，便也轻轻地笑着。
太医犹豫半天后还是提醒刘彻切勿让我过度劳累，房事也尽量减少。
刘彻虎眼圆睁，暼了一眼花白胡子的老太医，老太医瞬间没了声，悄悄退出屋去。
不过，刘彻还是把话听了进去，之后一直没有碰我，每夜宿在身边也都是摸着我日渐圆润的肚子，待到六个月的时候，他便开始每日与腹中胎儿说话，听他的胎动。
又过了一个月，在去往甘泉宫避暑的路上，一颗石子颠簸了我的马车，我早产了。
因着当时要到未到甘泉宫，但又离未央宫稍远，武帝只得命令车驾加快脚程，只为保我无恙。
我生了一路，到了甘泉宫，孩子生出来了，男孩，浑身紫红色，不哭不闹，他的眼睛就那样紧紧地闭着，太医们救治了三天三夜，还是无力回天。
我没哭，但是好恶心，我滴水未进，干呕了三天。
刘彻没有来看我。我也拒绝见他。
我早该知道这个孩子注定的结局，为什么偏偏不信命呢！为什么要让自己美丽的梦一下子就破灭了呢！
第七天的时候，刘彻恢复上朝，在甘泉宫处理政务，通宵达旦。
我的身体越发虚弱了，连起身都需要人扶。
是时候了。
一月后，汉武大帝起驾回宫。把我接到了御撵上。
我们相对无言。
是我先开了口。
“皇上，臣妾护子不利，自请下位，此后永生幽居长门宫，望皇上成全！”
一字一句脱出口后，心里沉重的石头也落地了。
刘彻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“你说什么？陈娇！你在说什么！”
这还是他第一次唤我大名，许久未有人这样唤过我了。
“我累了，真的累了。”
我瘫坐着有气无力地说着。
“你累了？你以为受煎熬的只有你一人吗？你以为只有你带着痛苦吗？我又何尝不是！我也没有好过啊！”
我擦了擦下巴快滴落的眼泪，无声且绝望地看着他。
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。
“上一次，真的不是我！不是我！不是我要害我们的孩子，真的不是我！”
此番话出口，我的瞳孔已经地震。
他在说什么？害我们的孩子？
我的只有两世有过孩子，此一世，还有第四世。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我扑到他面前，拽住他的衣袍怒目圆瞪。
他轻轻点头。示意我的猜测是真的。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？”
我不可置信地问他。
“每一次都是。”
他低哑着声音说。
“每一次？”
我质问。
他点头。
“总共七次？”
我又问。
他点头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，我的眼泪已经在马车地板上汇聚成堆。
原来，业障、因果、轮回、转世，都是注定好的，任人再怎么努力改变，也逃不过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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