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世长存之金屋藏娇
8.棋子
“快把皇后治好！你们这群庸医！朕要你们何用！”
漫长的梦终于结束了，我又一次醒来。
椒房殿还是那么温暖，看着满屋子的人，不出所料，我这一次又昏睡了很久。
“叫他们都出去吧……”
我气若游丝地说。
刘彻站在殿中训斥太医们和术士们，听见我的声音，三步作两步的走了过来。
一把抱起我，抬手示意他们都出去。
他抱的太用力，我轻咳了几声，他赶紧松了松。
“阿娇姐，你吓死我了……我以为，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！”
我任由他抱着，我知道我的生命在飞快流逝。许是因为命中注定的姻缘苦煞在这一世没有如实的来，所以要用别的来换，我年岁本就不小，又在车马劳累中早产，能撑到现在，已然是强弩之末。
刘彻与我同为命运星盘里的一颗棋子，我想他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了。
他抱着我低声吟唱，唱得是我前两世哄年幼的他入眠时的童谣。
我的眼皮越来越沉，好想再睡一觉，好累啊，真的不想再重复这样的命运和这样的生活了。
我刚要闭眼睛的时候，刘彻开口了。
“阿娇姐，你不想知道是谁害了我们的孩儿吗？”
我的精神一下子被拉了回来。
“是谁？”
我问。
他没有马上回答，而是低头亲吻着我的额头。
“楚服。”
他的回答让我冷汗直流。
楚服？楚服！
“为什么？她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？”
与你我一般无二，她亦是星盘里的棋子，且是至关重要的一枚。
我瞪大双眼不敢相信，这一切都是真的吗？
“那与孩子何关？”
我又问。
“这个问题我也找了几世的答案。这一世终于找到了，不过已经太迟。”
他的身体抖了几下，我抬头看他，他又亲亲我的头发，才继续。
“你我的缘分里没有子女缘，也不能有，如果强行要来，会导致大汉王朝的星盘土崩瓦解。卫青霍去病不会出现，匈奴会南下，我无可用之将，只能任人宰割，他们会烧杀抢掠，百姓苦难不已，你我亦不得永生。”
他平淡地说出这样一番话，眼睛里却蓄不下汪洋大海，他的眼泪噼里啪啦地落在我的脸上，好像是我哭了一样。
他这样说，我就明白了，两世为母，都是在刘小猪26岁之年，想来，若是在他遇到卫子夫之前我便生下皇长子，凭外祖母与母亲的实力，刘小猪怕是没有别的机会另立太子了。
“那前几世你为何也不许我怀孕？”
我的问题可能有些刁钻，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说话。
“前两世，你知道的，我很嫉妒你也忌惮你。我不能允许第二个吕后出现。”
“那剩下的呢？第四世，我可是亲耳听见你说不许陈皇后诞下男婴的。”
他又磕磕巴巴了半天。
“因为我害怕。我怕你报复我，我怕你因为荣哥哥的事记恨我，怕你有了男婴，要扶持他做皇帝，然后拥兵自重为荣哥哥平反。我一个人怎么样无所谓，但是我不能对不起天下人，不能对不起大汉王朝。”
“所以，你明知道楚服是谁的情况下，将她安排在我身边？杀死我们的孩子还有我。”
他满口的仁义道德听得我越发的不耐烦，我朝他喊了回去。
“所以我就合该牺牲，为了你们所谓的千秋大业！”
我使尽力气推开他的怀抱。整个人却朝着塌下倒了去。
他眼疾手快，一手护住我的头一手揽住我的腰，随我一起滚到塌下，他做了我实实在在的肉垫。他从下面禁锢住我的腰，我也就放弃了挣扎。
“所以我也在替你反抗啊！第三世，我如你所愿，将你与江山拱手相让，可是他没能守得住任何一个！第四世，虽然我说着不让你生男胎，但是当太医说你怀的是男胎的时候，我连太傅都为他找好了！第五世，你避我躲我，我也默默地承受，因为那是我欠你的。第六世，你与楚服…我也认了，我只当你是在气我，这一世，你终于肯又对我打开心扉，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，我每天都在想着如何牢牢掌握你的心，怎么才能让你自愿留在我身边。阿娇姐，你知道吗，这比如何制定国策还要难。猜透你拥有你真的太难太难。这样的一个我怎能配得上我的阿娇姐呢？纵然你我皆棋子，亦有棋子的价值，整局的走向还不是由我决定，所以我要你放心大胆地怀孕生子，只是人算不如天算，我还是高看了自己。”
“罢了，你、我、楚服、卫子夫终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，没有棋子能决定棋局的，我们能改变的只有过程，不会是结果。”
我抚摸着刘小猪流淌着泪水的脸颊。
最后还是自请去长门宫修养。
历史的长河蜿蜒曲折，奔腾不息，你我皆蜉蝣，只不过你慢慢长大，成为大鱼，能抵住汹涌的浪花，原地驻足。
而我，费尽力气不过也只长成一种小鱼，无力陪你走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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